六四，忘不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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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有不少人呼籲民主派須放下六四的情意結，為中港政局開創新的局面。可能是出於頑固，不懂與時並進，筆者對六四這件陳年往事仍是忘不了！猶記那段風風雨雨的日子，對於六百萬的香港人可謂刻骨銘心：當時的總理李鵬於五一九講話後在首都實施戒嚴，港人於五二○冒著八號風球到新華社請願，有八萬多人衣衫盡濕，筆者是其中之一；之後五二一及五二七的一百萬、一百五十萬人大遊行，將整個香港島擠得水泄不通，筆者也在其中；然後六四當天剛巧我是教會的崇拜主席，哽咽得說不下去，與眾弟兄姊妹一起哭泣、禱告，因為知道軍隊終於開槍了，解放軍用坦克輾過熟睡在帳篷中的學生，王維林以血肉之軀阻擋坦克…；然後其後於香港大球場、馬會草披數以十萬港人席地而坐，演藝界上下一心民主歌聲獻中華，報紙以訛傳訛李鵬中槍，鄧小平於 六月九日 現身，慰勞「平亂有功」的解放軍部隊…。這些圖畫或真或假都已經烙印在我們心中成為歷史，怎樣忘得了？！

不錯，中國十七年來在經濟民生方面都有飛躍的改變，使香港這個位於華南的世界窗口也得益不少。作為中國人的一分子，我們同樣享受著這些成果，並憧憬國家在未來數十年有機會超越日本和西方，成為全球最重要的經濟體。但經濟發展便足以粉飾政權以坦克來鎮壓人民的罪行嗎？這是資本家慣常向在上者諂媚，藉以為自己博取更多「錢途」的技倆，有識之士實不足取。另外我們也深切明白，這些發展不是沒有代價的。整個國家的自然生態環境皆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：在灰茫茫的天空下，我們時刻呼吸著有毒的空氣，工業廢料污染周圍的食水和土地。而更重要的污染對象是人心，大部分人都變得貪婪和向錢看，一切惟利是圖，國人從前樸實平和的優點煙消雲散。我們問，經濟發展的背後要付出這樣重大的代價，值得嗎？

另一方面，中共極權的本質與之前沒有兩樣。我們仍不時聽到異見人仕被無故監禁，宗教自由並未具體落實，更悲哀的是政府將自己人民等同與外國討價還價的籌碼，在捉與放之間盡顯人性中最醜陋的一面。令人不能對六四釋懷的原因還有許多，中共至今對事件的處理手法仍然沒有絲毫悔意，遑論加以平反。我們不難明白其中的道理：黨內當權派都是六四後冒起的既得利益集團，平反六四，意味著他們昔日被提拔到中央是一個錯誤的決定，他們又焉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？要求他們改變，無疑是與虎謀皮了。

筆者不擅辭令，還有許多偏執，硬是不懂與政權打交道，逢迎在上者。因為這是信仰對我們的要求，從舊約先知到新約主耶穌的教訓，皆著令上帝的子民不得與罪惡的權勢妥協。我們說話，是就說是，不是就說不是，若再多說，就是出於那惡者。（太五 37 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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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CCR鳴謝基督徒關懷香港學會及文章原作者允許在網上發表本文。本文原刊於《基關窗》第三十九期二OO六年5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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